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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灏面色如常,叶凝欢想着方才跟楚灏讨论钱财的事,又让楚灏揭了嘴馋的短,估计也让他听去了,摸摸鼻子有些尴尬。
楚正越揭了假发,那一头水泄流光的大辫子一下子抖坠了下来,比起易容的装备,他显然好太多了。
叶凝欢瞧着他恢复本来面目,不由摸摸自己的脸。
加之又尴尬,想趁机避出去,轻声说:“要不你们说话,我也去洗洗,黏着眼睛怪难受的。”
楚灏看着她,担心她在院里碰着驿丞,犹豫间听楚正越说:“从边上角廊绕过去就是净房,附近还有厨房。
人都遣走了,不必担心。”
楚灏松了手,说:“你去吧,小心些。”
她应下,拎了裙子出去了。
楚正越看着她的背影,心倏然有些痛楚。
不过月余未见,思念如藤盘缠。
愈加温暖的风燎烧起心底某处不为人知的角落,让他沸躁而煎熬。
楚正越问:“京里到底出什么事了?叔叔怎么会到这里来?”
楚灏坦然道:“大约你也能猜着,我也是不得已。
当时走得匆忙,遂打算借这里过兴成,绕回东临去。”
楚正越静了一会儿,勾起讽笑:“皇上,是不能体会叔叔苦心的。”
这话等于告诉楚灏,凤台的事他已经知道了。
楚灏也笑了笑,楚正越忖了会道:“既然遇着了,也不能不管。
近来叔叔在哪里落脚?”
楚灏道:“就是方才吃饭的酒楼,后面是个客栈。”
楚正越说:“我总想着,叔叔纵然要脱身也得等到千秋后,还想着到了京咱们叙叙……是淑妃提早生了,皇上忍不得,这才逼得叔叔不得不提前行事?”
“没有,我走时淑妃还未临盆。
这两日是不是生了就不知道了!”
楚灏说,“皇上又想借着我连正迦也一并料理了,我听着委实不堪,只得走了。”
楚灏将张玉的事以及叶凝欢混进宫的事大略说了说。
楚正越凤眼微凝,忍不住道:“早该把正迦放回去,他自己留了这烫手山芋,兜兜转转又想借叔叔来甩脱,真是不知所谓!”
楚正迦是宗室,又是广成王。
十藩镇的问题一直对于朝廷和诸王来说都极敏感,没有名目的话,楚正迦若不明不白地死在京里,皇上很难脱干系。
楚灏说:“正迦整日在外不着调。
朝中臣工烦他,但他没大过又拿他没辙,只得请议让他就藩,只图个眼不见心不烦。
但皇上还惦着削藩呢,如何肯放他回去?”
楚正越冷笑:“一个废物,放在哪里也是废物,让他归藩又如何?派几个人跟着,不高兴了在广成弄死他,也跟皇上没关系,到时再去藩就是了。”
楚灏道:“他若能像你这么想,又岂会跟我闹到今天这地步?他疑心重,认定正迦是装纨绔想着有朝一日归山林。
如今正迦又将外室所出的孩子伪作嫡系,更是触了皇上的怒。
别说那女人真是从雅乐居出来的,就算不是,只消你婶子按皇上的意思办了,也成了搅不清的稀泥。”
楚正越笑了,说:“所幸叔叔是有福之人,婶子虽莽撞,这事料理得极对。”
楚灏轻声道:“是啊,若无她,我也未必能活到今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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