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县城外,一干衙门里的大小官吏正待在凉亭附近。
官小的,硬是在太阳底下站了整整一上午,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吏都开始身形摇晃起来。
官大些的,勉强能站在凉亭角落,虽然不用被烈日炙烤,可心底里不由得暗暗埋怨起来:
“一个多时辰前不是说离县城不足二十里地了吗?过去了这么久功夫,就算是走也该走到了。”
连丁阳面前的茶水也换了一壶又一壶,他也逐渐坐不住了。
“莫不是走漏了消息,半道上出事了?”
他紧张地站起身来,目光遥遥看向官道的尽头,依然没有出现车队的踪影。
现如今最让他关心的,却不是平日最让他喜爱的金银珠宝,而是那一箱箱盐铁!
在匪窝里查抄出此等东西,他这个清水县县令就少不得一个失职之责。
若是回来的途中还出了什么事被半道劫去了,保不住头上这顶乌纱帽事小,人头落地事大!
“大人,姜无衣一伙毕竟人人带伤,如今又天气酷热难耐,走得慢些是很正常的。”
县丞倒是慢慢悠悠地倒了一杯茶水,轻声宽慰道。
“哎呀,慢也不是,诶,来了!”
丁阳正要埋怨几句,却瞧见官道上远远出现了一匹快马,马上的人往凉亭方向张望一番后,又折返回去。
不多时功夫,便有一行车队慢悠悠驶来。
“快,快准备一番。”
下一刻,丁阳脸色沉了下去。
离凉亭不远的一片空地上,一群军卒正席地而坐,人群正中的男人在如此天气下,仍穿着着代表身份的精良甲胄。
不等他们这些官吏有所动作,人群中的清水卫都军便翻身上马,在手下的簇拥下向车队赶去。
“姜哥儿,有人来了,来的是官兵。”
齐泰嘴唇翕动,小声汇报。
“不用管,直接过去,到凉亭前再停下来。”
说罢,姜无衣从怀里摸出一条黑布,三两下就蒙在了自己的眼睛上。
黑布的遮光性很差,即便隔着布条,他还能隐约看见眼前光景,不过也无所谓。
他心中暗道:
“让这些人多等一个半时辰,是为了看看他们的反应;有这条黑布作掩饰,责问起来,也好有借口推脱,以免日后落人口舌。”
“既然我眼睛受了伤,那么有些无礼之举,也是说得通的。”
姜无衣嘴角微微勾起,抬起头来,目光与迎面而来的都军在半空中交汇。
“瞎了?”
看着眼前蒙布的姜无衣,都军放缓速度,眉头微蹙,最终还是勒马停在官道边上,手中长枪斜刺里指向地面,对着迎面驶来的车队沉声道:
“来人可是姜无衣?”
换作平时,他根本不屑于主动开口,如今已是给足了姜无衣尊重,同时也在心底打好了腹稿,只待车队停下,他便开口将人揽至自己麾下。
“踏踏、踏踏”
为首的板车,径直从官道上驶过,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;板车上坐着的少年,从始至终都保持着目视前方的动作。
车队缓缓驶过都军面前,只留他在原地吃了一嘴尘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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